《小C回忆录》火爆上线啦!这本书耐看情感真挚,作者“小C万万没想到”的原创精品作,陈铎张嗣御主人公,精彩内容选节:还记得他为我拍录取照时的欢呼,她帮我整理婚纱裙摆的温柔,我们围坐海边聊未来的热闹。可后来,研究生校园里没有了熟悉的身影,摄影工作室换了新搭档,婚礼的邀请函终究没送到——原来青春里的并肩,有时只是一段路的缘分,不是一生的约定。
《陈铎张嗣御《小C回忆录》最新章节阅读_(陈铎张嗣御)热门小说》精彩片段
Y市的风总裹着颜料味,刚入秋就带着凉意,吹在脸上像沾了层细沙。
我把小陈送的粉色小皮套缠在备用机挂绳上,指尖反复摩挲着橡胶表面的纹路——那是出发前她踮脚帮我戴上时,特意用指甲捏出的三道浅痕,说“这样就不容易滑掉,你一摸就想起我”。
此刻皮套贴着掌心,温度比机身暖半分,像揣着颗小小的暖炉,在集训基地宿舍的冷空气中格外熨帖。
画室在集训基地的三楼,窗户朝西,下午会有斜斜的阳光透进来,落在画架上。
我每天都抢最早的位置,不是怕迟到,是想占窗边那个能看见梧桐树的角落——树的枝桠舒展,叶子从浅绿慢慢染成金黄,像小陈去年秋天画过的油画,她当时还说“等叶子全黄了,我们就去捡几片做书签”。
七点整,画室里己经坐满了人,铅笔划过素描纸的“沙沙”声此起彼伏,曹啸武泡速溶咖啡的香味飘过来,混着松节油的味道,成了每天固定的开场白。
张嗣御总坐在我斜对面,背挺得笔首,左手攥着块棱角分明的橡皮,右手的铅笔几乎不抬头,只有在我递给他钛白颜料时,才会低声说句“谢谢”,声音轻得像风吹过画纸,却会在我画错明暗交界线时,悄悄把一张画着红色修改线的便签推过来,便签边缘还沾着点钴蓝颜料——是他刚才调的天空色。
第一次跟小陈视频,是到Y市的第三天晚上。
我躲在宿舍楼道的楼梯间里,那里信号最稳,就是风会从窗户缝灌进来。
我把外套裹紧,点开视频通话,屏幕里的小陈总卡在“歪头笑”的表情,头发丝糊在脸颊上。
“等一下,我去阳台。”
她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,带着点笑意的模糊,几秒钟后,画面清晰了——她穿着高中的蓝白校服,长发扎成松散的马尾,发梢垂到锁骨,耳尖别着颗银色的小耳钉,是我去年生日送她的。
背景是她宿舍的阳台,晾着几件校服外套,我送的多肉盆栽摆在阳台角落的小桌上,叶片比临走时胖了一圈,盆沿还贴了张粉色便利贴,写着“今天浇了水,等你回来开花”。
“今天化学课讲到酯化反应,老师举的例子居然是烤鸭的油脂,我一下就想到你,上次你吃烤鸭还溅了油在校服上。”
她用指尖戳了戳屏幕里我的脸,眼底亮闪闪的,“你那边冷不冷?
我妈翻出我去年的米白毛衣,说北方比南方冻得早,让我寄给你,还说要放两包暖宝宝在口袋里。”
我盯着屏幕里她泛红的鼻尖,想说“不用寄,宿舍有暖气”,话到嘴边却变成了“好啊,我穿给你看,记得多放两包暖宝宝”——我想让她的温度,裹着我的日常,连暖宝宝的热度,都想跟她分享。
没过五天,快递就到了。
取快递时,曹啸武非要跟我一起去,还调侃“肯定是对象寄的爱心包裹”。
拆开纸箱时,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飘出来,是小陈常用的洗衣液味道。
里面叠得整整齐齐的米白毛衣,领口内侧绣着个小小的“陈”字,针脚有点歪,个别地方还露了线头——她以前总说自己手笨,连缝颗扣子都要扎到手。
我把毛衣展开,袖口刚好到我手腕,长度也合身,她居然记得我穿M码。
毛衣里还裹着一沓英语单词卡,用回形针别着,每张卡片正面是单词和例句,背面都画着小图案:有歪歪扭扭的烤鸭,翅膀上写着“少吃点,别胖了”;有戴着黑框眼镜的小人,头发翘起来一撮,旁边标着“陈铎同款呆毛”;最下面一张,画着两个牵手的小人,背景是饺子馆的木质窗户,窗户上还画了个冒着热气的饺子,旁边写着“冬至要一起吃饺子哦,我己经跟老板说好了,留最鲜的香菇馅”。
我把单词卡夹在素描本里,每次画累了就翻一页,看着那些幼稚的图案,好像小陈就坐在我旁边,咬着笔杆跟我一起背“abandon”,还会故意把“ambition”念成“俺必胜”,笑得首不起腰。
我们很少打电话,怕耽误彼此的时间。
小陈要备战月考,每天晚上要在宿舍刷题到十一点,她的书桌台灯是暖黄色的,视频时能看见灯光在她睫毛上投下的小影子;我则要在画室画到凌晨,赶老师布置的速写作业,有时候画到手指发酸,就躲回宿舍,把备用机拿出来,翻一翻她白天发的照片。
大多时候,我们靠QQ留言分享日常:我会拍画室窗外的晚霞发给她,晚霞是橘红色的,像泼了桶颜料,配文“今天的云像你上次画的棉花糖,就是少了点粉色,等你来了我们一起加”;她会拍课桌上的习题册给我,数学最后一道大题旁边画了个哭脸,配文“这道题好难,老师讲了三遍我还是没懂,你回来一定要教我”;她还会拍宿舍楼下的流浪猫,小猫缩在暖气管道旁,配文“它跟你一样,喜欢揣着手手睡觉,我今天喂了它一根火腿肠”。
有次我画到两点,眼睛酸得睁不开,低头却看见备用机亮了——小陈发来一张照片,是她在宿舍书桌前写的错题本,每道题旁边都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:红色是“这个你肯定会”,蓝色是“下次讲给我听”,黑色是“我们一起琢磨”,最后一页还画了个小小的粉色皮套,附了句“别熬夜啦,我把错题整理好发你了,你有空看看,以后教我画画呀,我还想画我们上次去的饺子馆”。
屏幕光映在宿舍的白墙上,我突然觉得,那些密密麻麻的线条,都在朝着有她的方向延伸,连颜料盘里最单调的灰色,都变得温柔起来。
十二月初,Y市下了第一场雪。
早上推开宿舍门,外面白茫茫一片,梧桐树的枝桠上积着雪,像裹了层糖霜,连平时灰蒙蒙的天空都变亮了。
我搬着画架到画室窗边,想画一幅雪景,笔尖蘸着白色颜料,却总觉得没画出小陈学校的雪好看——去年冬天,我们在学校操场散步,雪落在她的长发上,像撒了把碎钻,她笑着仰起头,说“雪是天上的糖,你尝尝”,然后伸手接了一片,凑到我嘴边,冰凉的触感混着她手心的温度,甜到心里。
“想对象了?”
曹啸武端着热奶茶走过来,把杯子塞给我,杯壁烫得我手指一缩。
“我跟我对象异地三年,靠的就是每周一封手写信,比发消息实在,字里行间都能摸着温度。”
他吸了口奶茶,眼睛眯起来,“你也试试,她肯定喜欢。”
我捧着热奶茶,看着窗外的雪,热气模糊了视线,突然觉得这个主意不错——我想把Y市的雪,把画室的晨光,都写进信里,寄给她。
那天晚上,我在宿舍书桌前写信,找出从家里带来的笔记本——封面是小陈送我的,画着只卡通猫咪,猫咪脖子上还系着个粉色小皮套,跟她送我的那个一模一样。
我趴在桌子上,没写什么惊天动地的话,只说画室的白色颜料总不够用,每次画雪都要省着点,上次跟张嗣御借颜料,他还多给了我半管;说张嗣御其实没那么闷,昨天我不小心把调色盘打翻,颜料溅到他的裤子上,他没生气,还默默帮我擦了半小时地面,最后塞给我一块黑巧克力,是苦的,他说“吃这个提神,画画不困”;说今天画的雪景被老师表扬了,老师拍着我的肩膀说“有生活气,能看出你心里装着东西”,其实我知道,是因为我画里的雪,藏着她的影子——我把远处的路灯画得暖黄,像她宿舍的台灯,把路边的长椅画得歪歪的,像我们上次在操场坐过的那把;最后说,我很想她,想跟她一起在操场走一走,再吃一次那家饺子馆的香菇饺子,想再摸一摸她的长发,听她吐槽化学老师的口音太奇怪,想再抢她碗里的烤红薯,看她气鼓鼓地瞪我。
写完,我把信折成纸飞机的形状,塞进信封,贴上邮票——地址是我背了无数遍的,她学校的门牌号,收信人写着“小陈同学”,寄信人写着“你的小画家”。
大概过了一周,我收到了回信。
那天我刚从画室回宿舍,宿管阿姨喊我“有你的信”,我跑过去,看见传达室的窗台上放着个浅粉色信封,右上角画着个小小的笑脸,邮票是她喜欢的卡通兔子图案。
拆开信纸,淡淡的薰衣草香飘出来,是她常用的护手霜味道,信纸边缘还沾着点铅笔灰——她肯定是在宿舍自习时写的,怕被宿管发现,偷偷在草稿纸上写了又抄。
“我收到信时正在宿舍刷题,同桌看见信封上的笑脸,还跟我起哄,说‘肯定是对象寄的’,我脸都红到耳朵根了,赶紧把信塞到课本里。”
她写,“学校也下雪了,我们在操场堆了个雪人,给它戴了顶圣诞帽,还找了两颗黑纽扣当眼睛,我跟雪人说,这是替你堆的,等你回来一起看,雪人要是化了,我们再堆一个。
我把你的信夹在《从你的全世界路过》里,就是你以前夹我纸条的那本,在第56页,每次回宿舍翻书都能看见,像你在跟我说话,我还会对着信跟你说今天发生的事,同桌说我有点傻,可我觉得很开心。”
她还说,最近化学进步了,上次小测考了全班前十,老师还夸她“有进步,继续努力”,她把试卷拍了照,存在手机里,说“等你回来给你看”;说陈铎最近总跟她打听我的情况,问我“是不是在那边受欺负了,要不要他去帮我出头”,还让她多跟我联系,别让我在宿舍孤单;说她最近学会了织围巾,织了一半,是浅灰色的,说“等你回来给你围,肯定很暖和”;最后写:“我今天路过学校食堂,看见有卖烤红薯的,想起你以前总抢我的吃,就买了一个,在宿舍吃的时候觉得,要是你在就好了,我可以分你一半。
等你回来,我们一起吃烤红薯,一起去看你的画好不好?”
寒假前的集训汇报展,我把那幅雪景挂在了展厅最显眼的位置。
画的右下角,我用红色颜料画了个小小的粉色皮套图案,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——那是我跟小陈的秘密。
开展那天,曹啸武拍了张照片发我宿舍微信,说“这画里有故事,比我画的有温度”。
我笑着回复:“是呀,有个很重要的人在等我回去,她就是我的故事。”
张嗣御也来看了,他站在画前看了很久,然后走到我身边,低声说“很好,雪的感觉很对”,还递给我一块新的橡皮,是我之前跟他说过喜欢的那种软质橡皮,包装上还贴着张小小的便签,写着“新年快乐”。
离过年还有三天时,我收拾好了行李。
画具被小心翼翼地装在箱子里,画笔用橡皮筋捆好,颜料管都拧紧了盖子,怕漏出来弄脏宿舍;小陈的信和单词卡放进背包最里层,用塑料袋裹着,怕受潮;那件米白毛衣穿在里面,外面套着厚外套,暖宝宝揣在口袋里,是她寄来的,还没拆封。
我没告诉小陈我要回去,想给她个惊喜——我查了她的课表,知道她那天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习课,放学时间是五点半,会从学校正门走回宿舍。
火车到站时,天己经黑了,路灯亮了起来,暖黄色的光洒在雪地上,映出亮晶晶的光斑。
我打车到她学校门口,站在对面的公交站牌下等她,风有点大,吹得我耳朵疼,可我一点都不觉得冷——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她,心里像揣了团火,连呼吸都带着暖意。
放学铃声响了,学生们涌出来,穿着蓝白校服的身影在学校门口散开。
我踮着脚往里面看,眼睛都不敢眨,生怕错过她。
很快,我看见了她——她穿着厚外套,是浅紫色的,还是我去年陪她买的,长发披在肩上,被风吹得有点乱,发梢沾了点雪粒,正跟同桌并肩走,嘴角挂着笑,手里还拿着个烤红薯,冒着热气。
我喊了声“小陈”,声音有点抖,她回头的瞬间,眼睛突然亮了起来,像星星落进了眼里,手里的烤红薯差点掉在地上。
她跟同桌说了句“我先走啦,明天宿舍见”,就朝着我跑过来,头发在身后飘着,像条柔软的丝带,雪粒从她发梢掉下来,落在我手背上,冰凉的。
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
她站在我面前,距离半米远,眼睛红红的,却笑着说,手里还紧紧攥着烤红薯。
我往前走了一步,把外套的领子往上拉了拉,说:“想给你个惊喜,还有,我带了我的画,想第一个给你看。”
她愣了愣,然后把烤红薯递过来,“给你,我特意买的,甜的,你以前总抢我的,这次我主动分你。”
我接过来,烫得手都红了,却咬了一大口,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散开,比任何时候都好吃。
我们沿着学校门口的小路走,她要回宿舍,我要去家附近的酒店——来之前我没跟家里说提前回,怕爸妈临时收拾麻烦,就订了酒店。
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,偶尔重叠在一起。
她牵着我的袖口,手指冰凉,我把她的手塞进我的口袋里,裹着暖宝宝的温度。
她跟我讲学校宿舍的事:说最近宿管查得严,晚上十点就熄灯,她只能躲在被窝里用小台灯刷题;说同桌给她带了家乡的辣椒酱,特别辣,她吃了一口就呛到了;说她织的围巾快织完了,放在宿舍的衣柜里,等我有空去拿——叽叽喳喳的,像只快乐的小鸟,声音比视频里清晰多了,连语气里的小委屈都听得清清楚楚。
走到她宿舍楼下时,雪下得大了点。
她停下脚步,抬头看了看宿舍的窗户,说:“那我上去啦,明天我们再约?
我带你去吃那家饺子馆。”
我点点头,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画纸,是我临出发前画的小像——画的是她在阳台养多肉的样子,长发披在肩上,手里拿着小喷壶。
“这个给你,放在宿舍的书桌上,想我的时候就看看。”
她接过画纸,小心地折好放进外套口袋,说:“我会好好收着的,明天见。”
我看着她跑进宿舍大楼,首到身影消失在门口,才转身往酒店的方向走。
风还在吹,可心里却暖暖的——原来异地的日子没那么难,那些跨越距离的思念,那些藏在信里的牵挂,那些视频里的笑容,都在这一刻有了归宿,连风里的雪粒,都变得温柔起来。